作為法比樂派小提琴手的代表人物之一,Vieuxtemps很早就嶄露頭角,七歲就能登場演出羅德(Pierre Rode,1774-1830,Viotti的愛徒)的第五號協奏曲。九歲和義大利小提琴家Giovanni Battista Viotti(1755-1824)的再傳弟子Charles Auguste de Bériot(1802-1870)學習,十四歲得到小提琴巨匠帕格尼尼(Niccolò Paganini,1782-1840)的讚賞。作曲方面,曾經向Simon Sechter(1788-1867,也是舒伯特、Thalberg、布魯克納等作曲家的老師)、Anton Reicha(1770-1834)學習,Vieuxtemps在演奏上很快就闖出名堂,之後多次於英國、美國、俄國等地巡演,取得國際知名度。Vieuxtemps的小提琴協奏曲以第四、五號為代表,成為演奏名家的常備曲目之一,但可惜全集並不多見。
兩首大提琴協奏曲都與Joseph
Servais(1850-1885,Servais之子)有關。1876 年一月Vieuxtemps先完成此曲的鋼琴與大提琴版本,但在聽過年輕的Joseph Servais演奏後,興起想完成管絃樂配置的想法,Vieuxtemps與Joseph Servais的父親Adrien-François Servais(1807-1866)已是舊識。在1837年,Vieuxtemps開啟了俄國巡演之途,就認識在俄國樂界舉足輕重的Servais,之後他於1846到1851年間於俄國活躍的時期,與Servais、安東,魯賓斯坦搭配合作室內樂演出。但此曲並未題獻給Joseph Servais,而是在1876年3月完成,題獻給荷蘭國王威廉三世(1817-1890)。此年五月受邀到國王的宮殿參加音樂盛會。九月國王出席於荷蘭模仿英國水晶宮而建造的Paleis voor Volksvlijt所舉行之音樂會,演出古諾、Vieuxtemps等作曲家之作,此曲由Joseph Hollman(1852-1926,Adrien-François Servais的學生,曾教過日本天皇之子,聖桑第二號大提琴協奏曲題獻者)擔綱演出,備受稱譽。而第二號大提琴協奏曲則於1879年出版,題獻給Joseph Servais。
聆聽Vieuxtemps的這兩首大提琴協奏曲,讓人聯想到自Adrien-François Servais到David Popper(1843-1913)這些大提琴演奏大師所譜寫的協奏曲,在技巧上的奇詭多變以及浪漫精神的堂皇昂揚。而Vieuxtemps之作,在抒情歌詠的歌唱性上更毫不遜色,這緣自他在法比樂派之外,所秉自的Viotti義大利小提琴詠歌精神。因而樂曲主題鮮明,歌詠聲線明晰,流動性和內在驅力強烈,管弦樂法細密豐富,獨奏樂器和樂團的對話緊密,營造出高貴、華麗燦爛的氣質,而大提琴的聲情,多在高音聲域縈繞變化,而給予人盤旋高昂,詠歌自如之感。兩首協奏曲可說不分軒輊,初聽之時較容易被第一號的酣暢和氣勢所搖撼,也很容易感受到樂曲中源源不絕的美妙琴音。然而第二號則更為內斂深沉,前一首的燦爛詠歌、氣勢充沛的力量依然在部分樂段保留著,而有著內在精神的一貫性。但在此曲中,樂念樂思更為精煉,精神氣韻更為豐厚飽滿,樂曲的展開更能給人一種遼闊悠遠的感受。這或許反映了Vieuxtemps在晚年時,遠離音樂中心,直面自我,而對音樂有種繁華落盡的新體悟。聽聽第二號協奏曲的第二樂章,其比前一首協奏曲第二樂章的優美歌吟,多了靜謐中的思考和觀照,更為內斂而內在張力更為鮮明可感。
作為補白的易沙意兩首小提琴與管弦樂曲,雖然易沙意師從Vieuxtemps,但這些樂曲已缺少前浪漫時期那種豐沛飽滿的特質,而注入了現代新音樂之印記。作為專輯中的樂曲,並未給予我前兩首協奏曲般源源不絕的撼動和感受,是以在此僅能略誌一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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